獵趣兒野味兒的散文

　　散文獵趣兒、野味兒！

　　記得那是在一九七0年春季，我們一行七人，被上級派往離家五十來公里遠，與前蘇聯(lián)邊鏡接壤的三個林場，去進行文革后期的整建黨工作。

　　我們剛去那會兒，正是春山豐冶如畫，芳草莽茂盈階，廣袤山林生機勃勃，一派春光滿目，柳風舞態(tài)的景色。這時，這三個林場正在掀起熱火朝天的造林工作。我們工宣隊也要以身作則。白天和黨員工人們一同勞動；晚上回來還要和人們一同開會：主要讓干部黨員達到懲前毖后，治病救人，解放思想，輕裝上陣。

　　按著上級要求，我們工宣隊必須做到與干部職工，同吃同勞動。當時我們住的是辦公室還算可以，可就在吃的方面，基本都是粗糧了（當時每月每人共應大米三斤，面粉五斤，豆油二兩）。在吃菜方面一個月當中也吃不上幾回葷腥。還好，那年春播短，很快就熬到了夏季。

　　每當?shù)搅讼募�，真是夏山蒼翠如滴，熏風激蕩搖曳裊裊，綠葉婆娑婀娜多姿。這個季節(jié)能使我們好過一點兒。因為我們可以到山里采一些蘑菇，黑木耳、猴頭和一些各種野菜什么的來調劑一下口胃。這些自然的純綠色的野味，都特別有食欲,吃起來特別好吃，真的。其間，我們還可以去那綠柳掩映，順山逶迤蜿蜒而下的一道道的溝壑里，去抓撈一種非常稀少的小細鱗魚（恍若也撈著我們的口福）。之后回來炸一頓魚醬吃。這山溝里的魚真是別具一味兒，口感特別珍饈綿長，就這樣我們在夏季里和黨員工人們，每天是一道上工勞動，下工開會，送走了夏日旖旎綺麗的風光。

　　你等到了秋天，那是秋山明凈如妝，滿山紅葉壯麗如虹，草木蕭瑟凋零，碩果累累之時。這個時候，我們的整建黨工作，業(yè)已進入的最后的階段了。故，我們可以騰出點時間研究一下伙食了。曾記得我們每每徜徉在那五光十色的五花山里時，我就想，在這竼菶茂密地深林里，在那荒草萋薿的山坳中，肯定會有一些動物出沒……的確，我們在山里勞動時，真就碰見了幾回動物（那時除了老虎不敢打以外，其它動物被撲捕殺得很少見到了）。

　　另外，我很早以前就聽說獾了肉特別香，這回的機會我絕不能錯過。于是，我們在工作之余，就和工人們去尋找獾子，有一天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只獾子我們就和它周旋較量了很長時間。結果還是讓它鉆進了洞里。于是，我們就用事先帶來的鋼釬子，伸進洞里使勁地去扎它，結果釬子已經(jīng)夠不著了。我們就從洞口往里挖，這時獾子就用它那鋒利地爪子非飛快破命地往里挖。然而，它最終還是敗北了。

　　果不其然，這獾了肉著實香得歷害（其它肉無法比）。而且它的油還可以治燙傷、燒傷、凍傷等疾病呢。

　　在這期間，我們還用鋼絲兒做成小套子，下在兔子固定來回走的路線上，只要一但發(fā)現(xiàn)了兔子，你就攆吧，最后保證讓它自投羅網(wǎng)地鉆進你設的圈套里。俄頃，兔子就被勒死了。記得兔子肉燉小雞兒肉，根本吃不出來兔子的肉味兒來。

　　除此，最有趣兒的還是冬天。你看，那冬山慘淡如睡，皚皚白雪晶瑩剔透，猶如一張龐大的白色的地毯鋪就在山巔上、山谷里、山坳中。而且到處都是銀裝素裹，一派北國風光的銀白世界。在這個季節(jié)里我們的建黨工作已進入尾聲了。故最后這次勞動就是和工人們上山去采伐了。記得我們住的是逼仄的地窨子，每天吃的是高粱米飯，偶爾吃頓饅頭，還有蘿卜燉凍豆腐，凍白菜燉土豆。就這樣，我看到了那些采伐的工人們，每天冒著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氣，乃至伴著凜冽地西北風去采伐，他們的苦累不用說了，而且吃的又不好又沒有油水。為調節(jié)下伙食，我就和帶隊的張樹清場長商議好了之后，就帶上了支（7、62）蘇聯(lián)產(chǎn)的步槍和一點吃的，踏著半尺多深的大雪就向很遠的地方尋覓獵物去了（放樹聲音很大，動物都被嚇跑老遠了）。

　　那年我才十八九歲，張場長都四十多了。于是我就主動地抗著槍。就這樣我們是穿山越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崔嵬地山林里走了兩個多小時了，也沒見著野獸的蹤影。我們倆就懈氣地坐在一個山谷里休息。就在我一會兒，仰脖看看那高聳的參天大樹；一會兒遠眺那冰請玉潔，亭亭玉立的白樺林時，居然，一個踽踽獨行地黑點兒，依稀的映入了我的眼簾。此時，我們倆就悄悄地用一米多粗的大樹作掩體，向目標靠近。這時的周遭頗感闃然。約莫還一百多米遠時，我們就看清了是一頭孤豬，正在用嘴巴撅找雪底下的食物吃，斯時，張場長沒有多想，索性舉起槍“啪”地就是一槍，結果沒打在要害部位，只見野豬一路血跡逃走了。接著，我們倆是步履蹣跚，氣喘吁吁地順著血跡就攆，后來，當野豬發(fā)現(xiàn)了我們坐下休息時，哎？它也坐下不走了。你等我們繼續(xù)追趕它時，它又繼續(xù)往前走了。就在我們實在走不動了的時候，這頭豬也可能流血過多了，臥在了雪地上頭朝著我們徘徊著也不走了。這時我就想，這頭豬恐怕要與我們決以雌雄了？這當兒，我就和張場長說：“這回一定要靠近點兒目標，向豬的頭部開槍，否則咱倆是很危險的”。是的，聽說孤豬是最難打的。

　　結果還沒等我們倆向野豬靠近呢，這頭豬已睚眥之怒地向我們正面緩緩踟躕過來了。想必那駕勢已向我們發(fā)起最后的總攻了？（動物都有垂死掙扎的本能）。就在豬距離我們三四十米左右的時候；張場長接連著又開了兩槍打在了豬的前胸上。這時只見那頭豬應聲而倒，在那里一動不動了。當我們倆高興地向前去收獲戰(zhàn)利品時，然而就在我們倆還走到豬跟前兒時，呵！就見那頭豬訇然地一聲陡然地躥了起來，向我們猛撲了過來（很多動物都有佯裝死去的伎倆）。當時可把我觳觫地嚇傻了。不愧當兵出身的張場長，關鍵時刻彈無發(fā)。眼看還有十多米遠的時候，只見張場長穩(wěn)準地照準豬的頭部就是致命的一槍，隨即這頭豬又一躥高落在了地上，著實徹底地斃命了。

　　這時一抹晚霞已墜入了山谷。按著我們事先的分咐，采伐點兒的同志們順著槍聲，牽著馬帶著繩子找到了我們。最后，我坐在這頭野豬的身上，拉著獵物也拉著愜意和蘧然，凱旋在迤邐蜿蜒的山巒中，回到了采伐點兒住處。

　　就是這頭四百多斤的野豬，讓我們二十多號人，每頓菜里都有了點兒肉吃。而且吃到了采伐工作結束（采伐共一個月）。光陰荏苒，回眸一想，那次出工宣隊和我們打野豬的事兒，至今彈指一揮間地過去三十多年了。曾記得歡送我們走的那次筵席上，我們吃的都是野味兒：有狍子肉、兔子肉、野雞肉、野豬肉……可謂這些野味兒，以及那幾次打獵的情趣兒，至今讓我記憶猶新。然而，這獵趣兒、野味兒，只能成為歷史了。

　　如今，這三個林場的山林已變?yōu)榱藝�家級自然保護區(qū)了。再說這里在很多年前就不允許打獵以來，已繁殖出了屬國家級重點保護的老虎、綜熊、馬鹿、等大小動物，就有五十多種了。至此，我想，要想保持生態(tài)平衡，委實需要人們自覺地保護環(huán)境，關愛動物不是嗎？！朋友，還給動物們一個安謐幽靜的自然生長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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