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水墨張家川散文

　　白白的土崖，黃黃的水；扎頭巾的妹妹，放羊的哥哥追.....

　　這是多年前我心目中的張家川印象。然而，近幾年，老有朋友從張家川回來，說那里水很清，山很綠，草原更美。前幾天，麥積山讀寫沙龍與張家川縣委宣傳部約定機(jī)緣，我們便乘興走覽了一趟張家川。

　　風(fēng)影飄過牛頭河，車身輕捷，峰回路轉(zhuǎn)，不多久清水城已留在身后了。王總的車技很好，再加上途中好景連連，我們并沒感到鞍馬勞頓，反而一洗久居城內(nèi)的郁悶，深感天地寬廣無限。

　　張家川縣中心廣場彰顯著張川人的現(xiàn)代與文明，但我們更惦記那一泓天然的綠海——關(guān)山草原。因而沒有在廣場逗留多久，而是穿越樓林直奔城外了。大道平坦，道旁細(xì)柳依依，空氣里混著青草氣息，不遠(yuǎn)處看見了放牧的羊群和揚(yáng)鞭的牧童。藍(lán)天，白云，草地，牛羊，還有那些正在耕作的農(nóng)人及他們嘴里隨時飄出的“花兒”。這些情景不由得使我懷想童年，仿佛童心離我不遠(yuǎn)。突然，隱隱的，悠悠的，田野里有人唱起了少年的歌。哦，那里正上演青春戀曲。

　　灣兒過了上山梁。此時，陽光隱去，梁頭的天空呈青藍(lán)。地面的花草，綠而不單一。鵝黃的苗兒，鮮綠的麻葉，粉白、淺黃的野花，赭石色的樹身，濕潤的黃土，都和那青藍(lán)色的天空和諧而統(tǒng)一著。這里人工化的痕跡很少，我們的心真正地回歸到了田園。坐在大石之上，仰望上蒼，幾個人天馬行空地聊著自己情懷夢想。笑聲是那么爽朗，私語又那么明亮，和這兒的大氛圍一樣，我們的心情都是綠色的，天然的。

　　車子又轉(zhuǎn)而向下，向山野深處走去。村口的鵝黃、鮮綠一掃而光，山野草色蒼綠起來，遠(yuǎn)處的山樹漸變成墨綠。天色漸暗，空中飄起了小雨。綠意愈來愈深，遂呈墨色了。我剛想問：是天色的緣故，還是山樹本就綠而黑？前面的車停了下來，有人說到了。

　　真的到了。下了車，我們的視線一寸寸延伸，草原一寸寸展開。對于蝸居小城的人來說，這草原太珍貴，不想一眼看到邊，得一寸一寸地仔細(xì)品味。我抬腳探到草里，深怕踩壞了正仰頭承接雨露的花朵�？尚∑ê�們稀里嘩啦地跑下緩坡，興奮得連剛才的口渴、肚子疼都忘了。草原，溪水，大石，上百頭牛，還有一群奔跑的娃娃，攝影師們貪婪地“咔哧，咔哧”，不停地變換角度，不停地?fù)屌暮镁爸隆?/p>

　　上百頭顏色各異的牛陪著我們說悄悄話，和牛們耳鬢廝磨了個把鐘頭。誰說對牛彈琴，我看它們很通人性哩。他們不認(rèn)生，不使牛脾氣，比有些牛人和善多了。抬頭遠(yuǎn)眺，草原不是一望無際，但目光所及之處，總讓人想這后面還是草原，后面的后面還是草原。我們真想用腳步丈量草原的面積，哪怕花去剩余之年華。然而，這是何等奢望！

　　離牛們不遠(yuǎn)，是一條兩三米寬的溪流，彎彎曲曲流向遠(yuǎn)方，也不知哪兒是盡頭。有人在溪上用歪倒的樹身做了獨(dú)木橋。我們手牽著樹枝，手牽著手走過去，真有點(diǎn)過天河的意思。姑娘的小紅帽掉了，輕輕地飄在溪流里又成一道難得的景致。

　　過了溪流，我們沿著草原邊邊一點(diǎn)點(diǎn)向里行進(jìn)，向著吃草的英俊馬兒跑去。遠(yuǎn)遠(yuǎn)近近，蒼翠的草原，褐色的駿馬，青黑的大石，簡直是大自然的絕版樂章。草兒很深，聽不見“得得”的馬蹄聲，但其脖項(xiàng)上馬鬃深處鈴鐺的脆響，實(shí)乃天籟祥和之音，比之鬧市之音，恬淡而不失熱烈，純而不失優(yōu)雅。遠(yuǎn)處有一圓扇形樹冠的大樹，葉兒密不透風(fēng)，不知它是何種樹木，但它形似菩提。有人提議去“菩提”樹下留個影，無奈前面地濕草盛，不能輕易到達(dá)。于是照了幾張“菩提”下的百駿圖也算圓滿了。

　　午餐是蜂蜜澆油餅，土豆加牛肉，地方風(fēng)味濃郁，也正合大家的胃口。

　　從農(nóng)家樂后窗望去，煙雨彌漫，綠意水墨更加酣暢淋漓，這又引起了我們游覽的意興。吃過午飯，張川的朋友領(lǐng)我們沿寺灣溝進(jìn)去，另一天地展現(xiàn)在面前：森樹高峻茂密，怪石百態(tài)；水流湍急，橋身隱約可現(xiàn)；草地青濕，蒙古包亮麗。不時聽見深林中的鳥鳴，還有水流撞擊大石的聲音。這一切令我們目不暇接，耳不暇聽。這一路走來，深深淺淺的綠意覆蓋了我們眼中久積的城市灰色，心靈塵霾也拋至九霄云外了。

　　真想，真想待下來，再細(xì)細(xì)體味這大自然意蘊(yùn)---張家川風(fēng)情。然而，天不作美，我們只好依依惜別，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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