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帽子與手捫子散文

　　北大荒冬天冷到零下二三十度，我經(jīng)歷過的嚴寒是零下43度，在北大荒如何過冬是大家有興趣的話題，室內(nèi)有火爐，家家睡熱炕，室溫多在十幾度，比揚州冬天還舒服。室外呢那就是另一翻天地了，勞動時大多在室外，寒冷是無法躲避的。那時沒什么羽絨服，復(fù)轉(zhuǎn)官兵穿的都是軍棉襖、棉褲。因為是勞動軍大衣穿了不方便，只在乘車時穿。外出腰上扎根皮帶或是麻繩，腳上穿上棉膠鞋，（下放時發(fā)的大頭皮鞋早壞了）打上綁腿就行了。最重要的裝備是皮帽子與手捫子，不論男女，誰也離不了的。

　　先說帽子，關(guān)內(nèi)部隊發(fā)的剪絨帽抗不了嚴寒，1958年三月下旬，我們到密山時，就買了頂狗皮帽子，只花了3元錢（約20斤白面），狗是雜色的多，狗皮樣子不好看，可毛長，暖和，黑布面兒，兩只護耳可打開。就像大家在智取威虎山電影里看到的小爐匠戴的那種。更好的太貴沒多少人買，最好的是猞猁皮，當(dāng)?shù)亟小柏�頭”，長毛掩蓋著密實的細絨，沾上雪一抖就掉。那是大車老板與開敞蓬輪式拖拉機的駕駛員的最愛。從農(nóng)墾大學(xué)畢業(yè)后回原農(nóng)場中學(xué)教書，舊的狗皮帽子也壞了，我下狠心花20元買了頂狐貍皮的，一直戴了16年，直到離開。

　　再說手捫子，就是無指頭的棉手套，比我搜到的圖上的要厚實，有指的抗不住嚴寒。因為在室外多從事刨大鎬，抬大筐之類的勞動，也不需要用手指頭的精細活，兩只手套之間有細繩相連，這樣就不容易丟了。凍土塊甚至糞便凍得比石頭硬，也無臭味，沒人嫌臟都戴著手捫子去搬。由于老摩擦，手套損壞嚴重，幾乎天天晚上回家要補手套，花一塊，黃一塊，以至于捫子子除了手背原先用的布都不知什么顏色的了。1958年冬修水渠，我是統(tǒng)計，白天與大家刨大鎬也不覺冷�？焓展�時要量土方，有時量繩或皮尺打了結(jié)，戴手捫子沒法解，除去解開手就凍得不聽使喚了，手連鉛筆也握不住了。

　　棉鞋呢？還得另說，且聽下回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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