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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與胡同的散文
北京筑城的歷史可追溯到三千多年前的西周薊城燕城說起,何以為證,水井。當(dāng)時的民居都集中在廣安門、宣武門、和平門一帶,從考古中就可以清晰地看出來,早期的西周所挖的都是瓦井,也就是用陶瓦來做井圈以防止泥土崩塌,后來才有了青磚砌成的井券。現(xiàn)在的北京城和胡同的歷史則起源于元代,胡同一詞就是元人之語。元定都北京后大興土木搞基礎(chǔ)建設(shè),皇宮富麗堂皇自不必說,也修建了狀如棋盤的街巷,也就有了胡同和四合院。千百年來的漫長歲月中街巷市井中的平民百姓的生活場景永遠(yuǎn)的烙刻在歷史的畫卷中。
北京的胡同在元代《析津志輯佚》寫道:自南以至于北,謂之經(jīng):自東至西,謂之緯。大街二十四步闊,小街十二步闊。三百八十四火巷,二十九通。通,可能就是大的胡同,接近于現(xiàn)在的大街。那么元代記載的只有這二十九條胡同嗎?非也,你也可以這樣認(rèn)為:這幾百條縱橫相連的火巷,則更加接近廣義上的胡同;鹣铮赡芫褪钱(dāng)時隔離火源的通道,最后演變成京城的胡同。
北京地區(qū)古代之時是湖泊眾多河網(wǎng)密布平地泉涌,大樹蓊郁芳草萋萋,這一點(diǎn)無庸置疑,元明清三朝的文字記載是言之鑿鑿,F(xiàn)代的衛(wèi)星遙感技術(shù)也能清晰的還原舊時的水系地貌。可不知道為什么北京城的水質(zhì)并不好,遂有苦海幽州一說。這還不算,還有幾位龍王爺在那兒鬧騰,要不然北京城有八臂哪吒城之說,以哪吒的神威壓住孽龍,在這些故事中有大家熟知北新橋,高亮趕水的傳奇。
京城俗諺;有水必有井,胡同隨井走。胡同里有人居住就需要水源,而當(dāng)時飲用的水都是井水,井與胡同,井與人關(guān)系就密切相連了。無論是先挖井后蓋房,還是先蓋房后挖井,都是因水井而成胡同。從薊、燕、遼故城到元、明、清的皇都時期井與人是密不可分。胡同里有井,但不一定是每條胡同都有井,甚至幾條胡同都飲用一條胡同里的井水。當(dāng)時的人們其實(shí)飲用的都是地表水,苦水,由于科學(xué)技術(shù)的原因當(dāng)時的人們不可能打出一口深井,供人們飲用甘醇的井水。舊時京城水質(zhì)歷來是苦水多甜水少,有錢的人家可以雇人拉取山泉水,而平民沒那個能力只能飲用苦水。不知為何北京人對于水井還有一個聽起來非常新穎的詞匯“井窩子”,也就有了以推水車送水謀生的人,大都以山東人居多。有清代大文豪王世禎的竹枝詞一首為證,也道出了人們飲用苦水的無奈“京城土脈少甘泉,顧渚春芽枉費(fèi)煎;只有天壇石甃好,清波一勺賣千錢!本┏莾(nèi)不但有賣黃土的,又有了賣水的。
說來也是奇怪,京城內(nèi)的水井亦有甜水井和苦水井之分,用老話講那是水線不同。有的井在胡同口,有的井則在自家的院里,直到解放初期許多城市居民仍在飲用井水,記得離我家不遠(yuǎn)的四眼井胡同西口就有一口甜水井,井旁邊民居的西墻邊上還建有一座小土地廟,公母倆端坐其中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保護(hù)水井哪?還是保護(hù)胡同里的居民哪?
北京人習(xí)慣的稱水井為“井窩子”,在北京取名為井的胡同最多,城內(nèi)有大井胡同、小井胡同、三眼井胡同、四眼井胡同、小銅井胡同、井兒胡同、溫井胡同、龍頭井胡同、甜水井胡同、城外則有雙井、板井、高井、甜水園等等不勝枚舉。而且胡同之名相映成趣,干井胡同、濕井胡同、水車胡同、水罐兒胡同、大腳胡同、小腳胡同、大力胡同、小力胡同、大水車胡同、小水車胡同、大乘巷、小乘巷、大后倉、小后倉,皇宮內(nèi)苑里的井叫御井,頤和園里有口延壽井,皇城故宮內(nèi)還有一口帶有悲劇色彩的珍妃井。要說北京以井為名的胡同挺多,名字重復(fù)最多的則是三眼井胡同、四眼進(jìn)胡同。
要說京城最有名的莫過于王府井了,自打大明朝的朱棣爺在北京修建了都城,哪個地區(qū)就是高官顯貴,皇親王爺們扎堆居住之地了,用時下的新詞說;高檔社區(qū)。北京城也流傳著一句俗語;東貴西富,南貧北窮。即東城居住的高官多,西城則是富人多。東城區(qū)某王爺?shù)母杏幸豢谔鹚,水質(zhì)甘冽,喝過此井的人都贊不絕口。幾百年過去了,王爺沒了,王府沒了,王府內(nèi)飲用的那口井卻留下了,也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王府井”作為一個時代標(biāo)志。如今的王府井商業(yè)一條街是北京的窗口,王府井之名享譽(yù)全球。
人們對于飲用苦水是無可奈何只好認(rèn)命,沒一點(diǎn)辦法再加上迷信,就編出了劉伯溫修建北京城,而且是八卦哪吒城之說,劉伯溫巧斗龍王爺,白塔寺下有海眼可直通東海,當(dāng)然最為傳奇的就是高亮趕水的故事了。北京人之所飲用苦水是高亮追到龍王爺后用銀槍扎錯了水簍子,導(dǎo)致北京城的水苦而玉泉山的水甜,高亮自己也命喪于洪水中。其實(shí)高亮橋是元代郭守敬引水入京后為了河兩岸的交通而修建的一座石橋。再往遠(yuǎn)了說宋遼兩國在幽州大戰(zhàn)之時此地就有一座木橋,也可以這樣說高亮橋一帶曾經(jīng)是古戰(zhàn)場。
借著水井這碼子事順便的提幾句胡同的名字。北京胡同的名稱可謂包羅萬象看著就覺得有意思;北京最窄的胡同,小喇叭胡同;北京拐彎最多的胡同,九道灣胡同;最長的胡同是東交民巷;最有民族特色的是牛街;最富有的是寶鈔胡同,最美的是百花深處,杏花天胡同,許多胡同的名字聽起來就覺得很奇怪,青山就手再寫上幾個;以宗教為名,彌勒庵、清虛觀、崇元觀、觀音庵、觀音寺、玉佛寺;以地形地貌為名二龍溝、北深溝;以動物為名,金魚、虎坊、象來街;以樹木為名,龍爪槐、大柳樹、櫻桃園、椿樹;以副食為名,燒酒、驢肉、豆芽、雞爪、大茶葉;以人名為名,劉蘭塑、孟端、石駙馬、李鐵拐等等。北京胡同最多時可有幾千條,時下存留不及三分之一。
胡同是元人語,井不是漢語。北京城內(nèi)許多胡同名字都是古蒙古語直譯過來的。例如新街口地區(qū)有一條屎殼螂胡同,有的網(wǎng)友一看,青山你寫的也太那個了?你寫點(diǎn)兒別的不行嗎?連整天頭朝下推著臟東西到處跑的黑色昆蟲也端出來了。您看看,您看看,有文化的人就是好,人家不說屎殼郎更不說它臭,而是說一種黑色的小昆蟲。先生,非也,屎殼郎胡同是古蒙古語直譯過來的,在古蒙古語中是甜水井的意思。北京的許多胡同都是古蒙古語直譯的,鼓哨胡同,蒙古語;苦水井。輦兒胡同,蒙古語;細(xì)井。毛烏素,壞水的意思。而現(xiàn)代的蒙古語對于井的稱謂是;“賽音忽洞”好井;“哈業(yè)忽洞”雙井。
真要說京城的地面上水質(zhì)最好的當(dāng)屬京西的玉泉山了,那是龍王爺?shù)陌矘犯C水質(zhì)當(dāng)然好了,難道龍王爺也和平民一道同甘苦,您想都甭想。西直門離玉泉山最近,大清朝時每天清晨就有一串拉水的驢車前往玉泉山給皇帝娘娘嬪妃們拉水,拉水的驢車上插著小黃旗守城的士兵連問都不敢問。喝了幾輩子苦水的明朝皇帝們咋就沒想到拉水這招哪?玉泉山拉水這碼子事起源于乾隆年間,乾隆爺三下江南除了游覽山川處理政務(wù)捎帶著品嘗各地美食,最重要的就是品茶,還在杭州龍井村的山坡上親自種植茶樹幾株,如今茶樹仍在枝葉繁茂生機(jī)盎然,周邊還有石欄桿保護(hù)。乾隆爺回到北京后,明白了一個道理:好水配好茶。經(jīng)過考證后就用玉泉山的泉水沖泡茶葉,色、香、味一點(diǎn)也不比無錫的惠山泉、杭州的虎跑泉、濟(jì)南的趵突泉差。龍心大悅遂提筆寫下了“天下第一泉”,及“玉泉趵突”的題詞。他老人家駕鶴西去了也留下了后輩文人墨客的對于燕京八景之一“玉泉垂虹”“玉泉趵突”冠名之爭。
北京的胡同名子,雅的真雅,土的是真土,這就是平民文化的體現(xiàn)。解放后政府認(rèn)為許多胡同名子不雅陸續(xù)改了不少,西四的驢肉胡同改為西四北頭條(和珅年輕時的舊居);爛面胡同改為爛漫胡同;豬市口改為珠市口大街;豬尾巴胡同改為朱義伯胡同;羊尾巴胡同改為陽宜賓胡同,我總感覺到在胡同名字上的變更中有些牽強(qiáng)附匯,更會令人不明其意而墜入云山霧里,大有誤導(dǎo)之虞。其實(shí)所有的胡同都存有歷史的痕跡,有自己的本真,積淀著濃濃的京味文化,如今隨著歷史的車輪漸漸地遠(yuǎn)去,更多的胡同則消亡在大面積的拆遷改造中。
北京的歷史文化的特色主要體現(xiàn)在個性鮮明地胡同和四合院中,如果沒有那些橫平豎直棋盤狀的胡同就沒有北京文化,是千百年來的胡同文化鑄就了北京的靈魂。胡同文化也成就了北京人的性格,胡同文化就是平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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