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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用老梅紅糖煮散文
小時,爺爺架起大量的木頭與柴枝加上一口大木桶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個被無數(shù)男人所鐘情的叫酒的要出生了!事物的孕育都是一個艱難而又美的過程!但其離逝卻又那么無柰與悲涼!我曾經(jīng)目睹祖母顫微微氣息時有時無的生命走前的整個過程,一個隕落,回歸塵土;一個突來,活潑潑地入斯世界!
到了大一點,爺爺會用筷子沾點酒化進我嘴里,當時,卻是又辣又甜,紅撲撲的臉上蓄下了酒的好感!如斯?jié)撘颇,再到后來的大口偷酒,實在是人生難得料清的妙事!除了這酒,我知道村里的野果與山中的不名的物事,都是這世界上最愿意傾聽心事的好人兒!
我的父親并不喝酒,說到底是怕酒!他是一個老實的正統(tǒng)而又沒進入仕途的正在務(wù)農(nóng)的文人,所以他既不如文人那樣詩情的花下共酒,也沒有綠林豪客那樣的大口吃肉與大口喝酒的陋習(xí)!他從頭到尾都是那樣的文靜地做著手中的活計,沉著地擔(dān)當著實誠而又慈愛的父親,愛護關(guān)心的丈夫,恭敬孝順的兒子等各種角色*!酒第一次在這里敗了,以前于文人于武者于政人于百姓都從來是一路風(fēng)風(fēng)順順的, 如劉先主與司馬家的戒酒令從側(cè)面佐證酒的風(fēng)行;酒狂劉伶致辭酒德頌,如酒仙李白斗酒詩百篇之類不可勝數(shù),但在這里敗了,一敗涂地!何以解憂,惟有杜康兮!座下客常滿,杯中酒不空!
一路涉過初中高中,直到所謂的大學(xué),從偷酒到幾人悄悄地吃酒,再到后來大擺宴席地酗酒,反正是一言難盡!醉酒也瀟灑地來過,但靖節(jié)先生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風(fēng)骨怕是難以盡功了!更曾聞,桃花仙人種桃樹,桃花樹下桃釀酒;我生也短,無以如此,只好老梅紅糖來煮酒,至于是否效孟德先主之古事,那就姑妄想之,姑妄嚼之吧!
我的酒事,算起來算多吧!但惟獨喝得最盡興的卻是半醉半睜眼!與爺爺?shù)木茀s當然不需要醉 更不要半醉半醒,只要一端起酒杯,我就醉得暖曛曛了!
山中的酒會,二人的酒會,罵古諷今,論人說事,中外之人,天下之事,無非都付于這酒中小小的天地里!那是沒喝醉但卻最彌漫了酒的真意的酒會!相顧無言,惟有酒千杯!
野外打秋風(fēng)的那天,分工合作地拾柴,偷白菜,買牛雜,借鍋,起灶,賒酒;喝得最是痛快,都知道這樣流連的日子不多,轉(zhuǎn)眼就要各奔東西,謀身天涯!不如大叫大嚷干了這杯酒!走,且行去,這邊走,那邊走,不如樽中酒!
至于后來的洶涌而來的日子里,酒多,卻無一次不是在虛情假意!又怎敢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斯天如此,其地何堪?恰逢,漫漫長夜,不能入睡,特拿紅糖,小爐煮酒,斯室七人,合為己丑七小人!杯盤狼籍,話語猥瑣,言行下流,行平常不敢行之事,為過去不敢為之語!然小人與否,卻實在是過得快樂!快樂啊,快樂得無比!是為老梅紅糖煮酒,是為記!
后記:
世上無酒,是一哀,世上有酒,是一福!有酒無人,是一悲!有人無假,是一喜!
酒事即人事!不通難,通亦難!再論百年,花開花落,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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