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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樹散文
城市的季節(jié),不是來得悄無聲息,就是去得太倉促,往往在你還沒能來得及看清的面目,更不用說去細細品味它的韻味,就這樣急急忙忙的溜走了。留給人們的是如水一樣淡淡的從容和遺憾。有時讓人不免生出一兩聲歲月易失的感嘆!
燈籠樹,就是這樣一種敏感的樹,它把季節(jié)的消息傳播在街道兩旁,這是一種接近,也是一種季節(jié)變化的提醒,更多的是對時光流逝的一種挽留。這些普普通通的行道樹,在春寒料峭的季節(jié)里,紛紛懸掛出一樹樹精致美麗的燈籠,讓身后的行人最先感受到季節(jié)變換帶來的一縷清新。
站在城市的風中,燈籠樹的葉子猶如豎起的耳朵,及時縛捉到春天的腳步,它們紛紛擎出滿樹的黃花,那樣細碎柔美的黃,天真爛漫的在城市的清晨和黃,令你黯然慵懶的目光為之一亮。
那個時候,你或許在公交車站牌下焦急的等車,或許是撐開一把傘站在細雨飄揚的門口張望,或許是在某個周末的午后,百無聊賴散淡的行走在街頭。
樹上繁密的黃花把你的思緒引向遠方,似曾相識的日子就這樣在眼前鋪開了序幕,還有那腳下紛紛揚揚落下的花蕊,仿佛在耳邊輕輕地訴說著纏綿的情話。
春天來了,春天來了,這是生命中的第幾個春天呢?一生中又有幾個春天?就像眼前的滿樹繁花,熱熱鬧鬧的開了,又像腳下滿地的金黃,悄然無聲的謝了!那些平時不起眼的燈籠樹,此時以滿樹金黃的語言給你深深地觸動,在這個用鋼筋水泥鑄就的堅硬繚繞冷漠的城市,你會體會到一種細膩的感動:無數(shù)的奔波和匆忙的日子,無數(shù)的聚散和悲歡的瞬間,似乎在那剎那間的思緒里凝固成一幅畫,依稀看到時間的長袍掠過眉宇間隙的感覺,看到了熟悉的陌生的、清晰的模糊的身影,在時光的長河里來來往往穿梭的各種姿態(tài)。
其實,燈籠樹就像這個悄然到來的春天一樣,是再尋常不過了。在你每次經(jīng)過的路口,每次乘車的窗外,在某個小巷的盡頭……燈籠樹和你一樣沐浴著陽光雨露,和你一樣迎來風雨陰晴的日子,和你一樣在煙塵的生活中企盼著什么。
你從來不會多看它們一眼這些普普通通的樹,但在燈籠樹開花結果的季節(jié),你的目光被那些繁密亮麗的燈籠點亮。
燈籠樹,就是這樣一種詩意盎然的樹,一種在堅硬的生存邏輯中保持柔軟心態(tài)的樹。在粗糙的待遇中,在被人們的漠視和忽略中,堅持細膩的樹,一種在平凡之中擎舉自然啟迪的樹!
這三十八年的春天,來得這樣無聲無息,在燈籠樹偶然一瞥之中,怦然心動!
邂逅,在創(chuàng)造著某種心境,或許,是某種心境造就了這樣獨特的邂逅吧!你驚異于燈籠樹的美麗,這樣的美麗,一年就只有這么一次;而一個人漫長的一生中,又能有幾次像春天的燈籠樹那般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