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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老鄉(xiāng)親散文
有人說：壓碎一個人的頭需要500公斤的重量，擊碎一個的人心只要一句話。
記得兒時的我，總會被父親拋到空中，在離開父親的雙手后，雖然有點飄飄然，但我還是在咯咯的笑，因為在我內心知道，父親總會用他的雙手接住我的。
“我生在一個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鄉(xiāng)親，胡子里長滿故事，憨笑中埋著鄉(xiāng)音，一聲聲喊我乳名……”這首膾炙人口的歌，時時在自己耳邊響起。
江西南豐紫霄鎮(zhèn)藕塘村——一個久別的家鄉(xiāng)。清晰地記得那是在1992年的冬天，懷揣著從父母藏錢大罐里偷來的1000元，我抱著想著干一番事業(yè)的夢想和理想來到了縣城，哪知事業(yè)還沒起步，錢就花光了，只好南下廣州打工，由此步入我的打工生涯。打工的日子是充實的，但也有失落，而失落最好的精神支柱來自于家鄉(xiāng)的親人。每每想到父母為了節(jié)省3元交通費，挑著一擔米到縣城出售的情景，我就會很珍惜自己賺來的每一分錢，這也是自己對父母最好回報與孝心。
因家境貧窮，長得面黃肌瘦的我，在父母眼里，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加上調皮搗蛋的我，給父母的擔心，總不知道哪一天能長大成才。于是，他們時常對我說一些氣話：“還好我生了9個孩子（5男4女），如果依靠你來撫養(yǎng)我們過老的話，我可能什么都吃不上�！贝嗽挷患�，如今想想在盡孝心上，我做得的確不好。自外出打工后，我很少回老家看望父母，只有在我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情況下，才會想到父母，回家看看農村純樸的父老鄉(xiāng)親，由此父母和家鄉(xiāng)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記得那是2004年國慶節(jié)前夕，一種預感告訴我，必須回家老家一趟。于是我買好車票，經過近二天長途汽車的顛簸來到了每三年才回一次的家鄉(xiāng)。回家的感覺是美好的，也是短暫的，但這個時候的心情非常沉重，“沉”的是家鄉(xiāng)不改的鄉(xiāng)音，“重”的是我照顧不到年邁多病的父母，最為“沉重”的是為家鄉(xiāng)的建設始終沒做什么貢獻。
經過2天坐車的顛簸，人雖然很疲憊，但心情是愉悅的。當我踏足童年曾經走過的鄉(xiāng)村小道上，總能浮現(xiàn)出鄉(xiāng)親們的一張張被太陽曬得黝黑、布滿皺紋慈祥而純樸的面孔。進村的路上，我一直叮囑自己要克制，原因是我每次回家鄉(xiāng)總會激動的掉眼淚。正因為我怕見到家鄉(xiāng)貧窮落后不改的面貌；正因為我怕見到比我想象中老得更快的父老鄉(xiāng)親；正因為我怕父母千言萬語的囑咐……這些的因為所以，總在我的腦里回蕩。
山還是那個山，村還是那個村，唯獨的人我都認不出來，鄉(xiāng)親們看到我的時候，半天都不敢喊我，停住腳步上下打量我好長時間才冒出一句：“這不是‘奀奀ēn（乳名為瘦弱的意思）’嗎？”我一邊回答是的同時，心里激動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因為呈現(xiàn)在我眼前的這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與時隔3年前的他相比，由一位很精干的中年人變得如此蒼老，真乃歲月不饒人。而站在對方眼前的我，給他的感覺更為驚訝，“驚”的是我回家鄉(xiāng)后還很熱情的跟他打招呼，“訝”的是我再也不是當年在他們心目中那個瘦弱的調皮的小男孩，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位大肚凸顯的胖子。就在我們聊得正歡的時候，早已被趕來的鄉(xiāng)親們圍了起來，問寒問暖，這時的我，才感受到回家的感覺是美好的，尤其是來自鄉(xiāng)土人情的最真執(zhí)的問候。
還未進家門的我，就看到父母站在門口迎接我，進得門來，才發(fā)現(xiàn)父母的臉上，血色更少了，臉上除了皺紋加深外，臉的膚色已轉化為竭黑色，腰背也明顯駝了下來。尤其是父親，與3年前相比，幾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每說一句話都喘不氣來（他很早就有哮喘�。�。此時的我，再也控制不自己的內心，在喊出爸媽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在流淚……
在家短短的4天里，父母對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是：“你既然外出工作了，就不用為我們擔心，我們還可以照顧自己，只要你好就是回報我們最好的孝心。”我深感這句話的含義和份量，更加堅定了我的工作態(tài)度和創(chuàng)業(yè)的信心。使得自己不停的加油：“我能行，我能做到。”這也是我唯一回報給父母的答卷。4天的時間是短暫的，但對自己的啟示是巨大的。每次我在與父老鄉(xiāng)親交流的時候，他們除了關心我在外面的生活外，更多的是要干好本職工作的同時，做出成績來回報家鄉(xiāng)。俗話說的好：“男兒有志在四方，要干就干出個模樣，要闖就闖出個名堂�！钡鋈艘痉�，多為男兒本色爭光，多宣傳和發(fā)揚祖輩人艱苦樸素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只有靠腳踏實地的做好本職工作，生根發(fā)芽成長后，才能為家鄉(xiāng)建設做出有利的貢獻。
清楚地記得，我是十月二日回到時家鄉(xiāng)的，在家的時間共4天，于七日凌晨坐車到縣城，再轉長途汽車準備回廣州，大約是早上九時左右，在縣城買好車票正準備回廣州，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村里的一個家里有電話人打給過來的，告訴我：“說是我父親于今天早上，在我走后不到2小時逝世�！边@個消息傳來，正是自己所預感那樣，尤其是當我看到父親的那一剎那。此時此刻，我的心情非常沉重，錯綜復雜的心里在想：按道理我可以辦理退票的同時，給單位打個電話說明情況，然后回家送送我父親，也好給我和親人們一個交待。其次是，為了不耽誤工作，可以不回去。但是，最后的結果是，我毅然選擇了后者，這也許是我最愚蠢的一次選擇，所以我自責過，內疚過。我只能對我的良心發(fā)問：“你還有沒有良心，父親在生沒得到你的好好照顧，連最后死了都不在身邊�！毕肫饋砗茈y過，只能說：“父親，請原諒你兒子不孝的選擇�！蔽視疹櫤米约�，也會干出好的成績讓您心慰，待兒回家好好在您墳上捧一把新土，走好，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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