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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梔子白寫景散文
如果久居北國,你是無緣消受江南梔子香的。
記不得第一次聞到梔子花味道的情狀了,但那股清勁的香氣,見識(shí)了,你就會(huì)終生難忘。
莫不是,這就是江南的味道?
好花觀色,絕品聞香。說起來,梔子花算不得好花,它枝葉平淡無奇,如撇開花香,它連觀賞植物的邊都難以沾上。
或許天工造物,自有其道,總是讓絕美不給一人獨(dú)享,卻又喜歡在蕓蕓凡俗中,橫涂豎抹上幾筆,使每個(gè)人都有了不同于它人的個(gè)性。清香,大概就是老天為梔子花額外添上的那筆吧。
常是聞到了梔子香,才會(huì)意識(shí)到人正身在江南。梔子花的花期不算太短,因常是成片種植,花事臨時(shí),小風(fēng)徐來,暗香漫涌,透心透神,想不清明,亦有不能。若所處之處,又景致頗佳,小橋載月,細(xì)水流光,竹影隨心而動(dòng),待到無風(fēng)時(shí),絲香高高低低,似有若無,即使詩興不起,亦能雅意切切,去俗懷幽,意虛星高。
我的印象中,江南是綿軟的,一簾雨,一尾竹,一波舟痕,加上遠(yuǎn)近的吳儂軟語,催人困頓。但梔子花香卻有些異類,她骨子里脫不掉那披了千年的一蓑煙色,但她確是很通透,告訴人們另外一番意韻:日亦江南,夜亦江南,瘦月清清,風(fēng)貫楚天。
這種心境,很難言說,寫實(shí)了,不熨貼,畫虛了,卻又顯做作。
其實(shí),梔子花北方也是可以種植的,但要有適合的土質(zhì),適合的溫度。而北方多用盆栽,雖花枝不夠舒展,但花香依然奪人。
又是一年梔子白,月下敲子有新香。
窗外,那盆小枝正挑著三朵新花,擾我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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