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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守望美文
當一位穿著時髦的少婦氣哼哼地帶著幾個男人沖進老人居住的棚屋時,把正在擺弄著望遠鏡的老人抓了個正著。老人抬起渾濁的雙眼呆呆地瞪著蜂擁而至的人群。
“臭流氓,捱千刀的,竟偷看老娘洗澡,看我不讓人把你抓進監(jiān)獄!
“是啊,老家伙,都一把年紀了,還偷看女人洗澡,害不害臊?”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干……干嗎要抓我,我……我又沒犯什么法。”老人瘦弱的身軀扭動著,想掙開扭住他的男人,一張黑瘦的老臉漲得通紅。
“住手,不許打人,快閃開,有什么話到派出所去說。”聞訊而來的小區(qū)保安帶著幾位派出所干警擠上前,制止了正在毆打老人的幾位男人,并帶走了幾位當事者。
……
在派出所錄口供時,時髦少婦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叫林夢,住在藍天小區(qū)5幢802號房,洗澡間的后窗正對著后面的小山,最近在家里洗澡時總覺有人在偷窺她,約了自家兄弟幾人前去查看了幾次都撲了空,這次總算被他們抓了個現(xiàn)行,原來這個死老頭每天總是用望遠鏡偷看她,他們幾人這才教訓(xùn)了他。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住在山上?又為什么要用望遠鏡偷看人家洗澡?”望著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老人,派出所干警盡量用平和的口氣說。
“我……我不是偷看她,我真的沒有看她,我是用望遠鏡看我兒子家,真……真的是這樣,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騙你們。”
“你兒子?你兒子叫什么,住在哪里,干什么的?干嗎要用望遠鏡偷看他?”
“這?我不能告訴你們,打死也不能告訴你們。我兒子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怕丟他的臉!崩项^垂著頭,固執(zhí)地說。
“不告訴是吧,那就是心虛,就是說假話,看我們把你關(guān)起來!
“那……好吧。”老人不得不說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我叫林老黑,老家是離這里幾十里的黑水村,我兒子叫林振東,住在山下的藍天小區(qū)5幢801號房,在一家建筑公司當總經(jīng)理,我兒媳在市政府當一名科長,我孫子叫林子楠,今年才3歲,長得虎頭虎腦,蠻可愛的,剛出生時我與老伴來看過幾次,后來……后來我媳婦就不讓我們來看他,說是我長得又老又丑,又不講衛(wèi)生,還說了一口的土話,怕帶壞了孫子,沒辦法我們只好回到鄉(xiāng)下,可我們就這么個孫子,有時候我們實在想孫子了,就偷偷地跑到城里來,守在小區(qū)的門口,希望能遠遠地看上孫子一眼。兩個月前我老婆子去世了,我一個人在家里想孫子想得慌,心想干脆到城里拾垃圾,這樣才有機會多看看孫子。好幾次我想溜進小區(qū)看我孫子,可是小區(qū)保安不讓我進去,好幾次都把我趕了出來,那天我在拾垃圾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個小區(qū)后面有一座小山,而我兒子的房子后面正對著小山,為了找機會多看我孫子,我在后山搭建了一個棚,白天就靠撿垃圾為生,晚上就住在棚子里,等我兒子一家子回家,我就站在這里望著他們的后窗,想像他們一家子在一起生活的情形,想像我孫子在家里玩耍的情形,后來……后來我在撿垃圾時無意中撿到了一個望遠鏡,我發(fā)現(xiàn)用望遠鏡可以看清楚很遠的地方,我就用來看我兒子的一家子,有幾次他們沒有關(guān)門窗,真的被我看到孫子,那幾天,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這位大姐說我是看她……她洗澡,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不信,你們可打我兒子的電話……”
當藍天建筑公司總經(jīng)理林振東駕著奔馳車匆匆趕到時,他爸爸剛好問完話,正畏畏縮縮地蹲要地上,見兒子進來,他趕緊低下頭。林振東看了他爸爸在派出所的筆錄,聽了他爸爸結(jié)結(jié)巴巴的訴說后,這個在商場叱咤風云的中年男子,瞬間被震懵了。那一刻,他涕淚滂沱,良久,他跪了下來,雙手抱著瘦骨嶙峋的父親,哽咽著說:“爹,兒子不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兒子這就帶你回家,爹,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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