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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的心跳美文
雪花是一種精靈、一種瀟灑和一種凄美。喜歡雪花飛揚的姿態(tài),喜歡雪花清純的模樣,總之,方醫(yī)生認為一年四季,雪是世間最極致的美麗。
當方醫(yī)生在晨幕四罩中打開房門,想融進雪兒飛舞的歡樂之中去感受雪花的心跳時,不遠處雪光映照下有一個黑影一閃不見了。方醫(yī)生的神經(jīng)一緊,低頭發(fā)現(xiàn)自家的門口臺階上放著一個長長的軟軟的包裹,方醫(yī)生馬上意識到這里邊包的是一個孩子,他急忙把包裹抱到房屋溫暖的火爐旁,掀開褥子一角,一個尚不滿三個月的可愛女嬰還在甜甜地睡著。醫(yī)生本能的責任,促使他快速對小女孩做了一個身體檢查,五官端正,心肺跳動正常,四肢伸屈自如,此時,小女孩睜開紫葡萄一樣亮晶晶的雙眼,綻開一臉玫瑰般的笑靨。
可當他扯下套在小女孩腳上的毛襪時,突然發(fā)現(xiàn)女孩的腳有殘疾,左右腳大小差異非常大,方醫(yī)生無奈地苦笑著想,誰讓自己被人稱作針灸大師呢?他愛憐地把女孩抱到了妻子的身邊。方醫(yī)生喜歡雪,從此就給小女孩起名叫雪兒,把揀到雪兒這一天的日子定為她的生日。
三年過去,雪兒在方醫(yī)生的精心治療下,雙腳的生長已基本趨于正常;顫娍蓯鄣男⊙﹥涸诜块g里奔來跑去,不時給方醫(yī)生一家和病人帶來陣陣的笑聲。但讓方醫(yī)生感到困惑的是,兩年來,他總是感到有個黑影像幽靈一般在他周圍,這個黑影到底是誰呢?他究竟要做什么?
又是一個雪天,方醫(yī)生一家正給雪兒過生日,一對中年農(nóng)村夫婦提著一大兜的禮品來到方醫(yī)生家,中年男人說:“方醫(yī)生,去年冬天我來城里辦事,突然犯了胃病,是你一針扎下去,治好了我的病,還沒要我一分錢,你瞧,一直到今天,我才來向您表示感謝!狈结t(yī)生搜尋了所有的記憶,最后還是記不起來,只好很含糊地溫和應答:“那沒什么,那沒什么。”中年男人說:“是!你看好了那么多的病人,你記不住他們的情況了,可病人一輩子不會忘記你!”末了,和中年男人一塊來的女人抱起雪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里噙著淚水說:“你們的女兒可真漂亮呀!”雪兒用手拭了一把她的淚說:“阿姨,你哭了?”“沒有,沒有,是阿姨眼弱,一看人就愛掉淚!迸朔畔卵﹥海涯樑ち诉^去。
中年夫婦走了之后,心生竇疑的方醫(yī)生忙蹲下打開他們留下的禮包,只見里面有三套不同季節(jié)的女孩服裝和一些兒童食品,下面還壓著一封信。方醫(yī)生忙展信細看,只見信中這樣寫到:
尊敬的方醫(yī)生,我是三王莊的一個養(yǎng)蜂人,幾年來,在你眼前晃動的那個黑影就是我。三年前女兒出世后不久,我和妻子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腳有殘疾,當聽醫(yī)生說,要治好女兒的病需要花很多的錢,我們的心就涼了。知道你是方園百里的針灸名醫(yī),又聽說你醫(yī)治了不少先天后天有腳疾的人,于是我們一橫心,就做出了這樣不道德的事,想再要個健康的男孩傳宗接代,之后,我們?nèi)缭干藗男孩,可兒子是個腦積水兒,不久前他夭折了。女兒被我們遺棄了,兒子也沒了,我們的生活曾一度灰暗到了極點。我無數(shù)次跑到你家門口遠遠望著聰明、乖巧跑來跑去的雪兒,還無數(shù)次整夜守候在你家的窗前,聆聽雪兒的笑聲,有幾次,我甚至萌生了趁你們不注意想偷走她的念頭,但每當聽到你們?nèi)胰说臍g聲笑語,看到雪兒幸福健康的成長,良心就會受到譴責,因為我知道我們已不配做雪兒父母。我慚愧得要死,后悔自己無情地丟棄了義務和責任,從此永遠失去了女兒,更后悔自己愚昧無知不懂得科學和文明,遭到老天的無情懲罰,是我們害死了我那可憐的兒子……方醫(yī)生,我已和妻子訂好了南下的火車票,準備到南方放蜂發(fā)展去,等到雪兒上大學的時候,為她準備一筆豐厚的學費,也好彌補我們一生的過失,彌補對你和雪兒的虧欠,這是我們夫妻唯一的心愿了。今天就算是跟你和雪兒的最后辭別吧!王心悔。
未看完信,方醫(yī)生早已淚盈眼眶。雪兒像為親生母親擦試淚水一樣為方醫(yī)生擦去眼角淌下的淚,稚氣地問:“爸爸,你為什么也哭啊?紙上寫的什么,給我念念好嗎?”
方醫(yī)生抱起雪兒緩緩站起來,凝望著窗外翩翩起舞的雪花,像往日感受雪花的心跳一樣,感受著雪兒的心跳,他親了親紅蘋果般的雪兒的臉說:“等到你考上大學的時候,一定會念給你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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