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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剩那把老椅
我錯過了萬物叢生百草豐茂的春,錯過了知了鳴叫綠樹成蔭的夏,錯過了斜陽映照豐收滿籃的秋,錯過了雪花紛飛白色妖嬈的冬。這一年的四季我可以借過,一段的時間我可以錯過,因?yàn)槲铱梢哉f我能把握現(xiàn)在,我還有青春。但錯過了您,卻一生不能挽回……
您總愛坐在那把老椅上,深情凝望著您的那個小女孩,跳著,蹦著,您也笑呵呵地樂著……看,她向您跑來,依偎在您懷里,感受您的撫摸;蜷縮在您懷里,聽您唱著動聽的民謠。您愛牽著她,她愛跟隨您,在黃昏的天空下,一佝僂一小巧的影子映在地上,大手拉著小手,踩著吱吱作響的樹葉,走向夕陽深處……
一天一天,女孩漸漸長大了,漸漸沒了哭鬧,漸漸沒了撒嬌,漸漸沒了與您的接觸。又一天,女孩終于來看您了,瞧您一頭稀疏的發(fā)更是花白,粗糙的手更是爬滿了像蚯蚓般的血管,爬滿皺紋的臉上卻是欣喜若狂的模樣。您匆匆從老椅上起了身,雖眉梢掛著笑,可眼眶卻濕潤著,或許是太想念了吧。瞧您那般地噓寒問暖,接著,又是拉著女孩的手步履蹣跚地向您的房間走去,見您顫顫巍巍地從陳舊的柜子中拿出一個包裹,用花布包著一層又一層,里面卻是零碎的餅干,“唉,怎么碎了。給,你最愛吃的餅干!”您帶著惋惜的語氣說道,并將餅干遞給女孩?墒,女孩卻不耐煩地撇下您,走了。或許您又將它裹好,可女孩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了。
她沒有停留太久,你們更沒有交談上幾句話,您失落地坐回老椅,久久地,久久地,凝望著女孩離去。這一離別,卻成了我永久的悔恨。就在那風(fēng)雨交加的晚上,她就那樣,安詳?shù),容顏不改地睡了下去,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曾經(jīng),我被您呵護(hù)成性,就這樣,以至于突然恍悟,才發(fā)現(xiàn)我忽視了您,卻已來不及報答。如今,只剩我與老椅,請允許我還在回憶,每每撫摸,眼淚也不爭氣地流淌。我想您,真的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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