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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詩意情感美文
過了立冬,我就盼。
盼什么呢?盼下雪,大大的雪,像棉花一樣,潔白,柔軟,落在身上、臉頰,有點像嬰兒的皮膚跟你親近。
雪,不是一片一片,而是一團一團,從天空掉下來!把嗌窖┗ù笕缦,紛紛吹落軒轅臺。”“地白風(fēng)色寒,雪花大如手。”李白把雪看成“席”和“手”,說的有些夸張(詩人嘛),但在我的印象中,燕山的(過去)雪,確實比現(xiàn)在的雪還是“大”了許多。
一看下雪了,我們小孩子更“歡實”。尤其男孩,穿著漏肉的破棉襖棉褲,在雪地上跑老跑去。
堆雪人是高雅的,在城市里。在鄉(xiāng)村,打雪仗才是我們最喜歡的。有“陣地戰(zhàn)”、有“游擊戰(zhàn)”,機靈一些的大孩子還打“埋伏”和“偷襲”——專門欺負(fù)比他們小的男孩女孩。
小孩子是打陣地戰(zhàn)。我們把雪團攢足了,指揮官一吹口哨,就開始打起來。“地利人和”,打雪仗也是如此。有“地利人和”的一方,等陣地戰(zhàn)打的差不多,指揮官就叫一聲:“進攻!”打敗的一方,四方逃竄,跑得慢的該倒霉了,勝利者將他按倒在地,抓起雪團,塞在你的脖子里,還有褲襠……
“逮兔子”也是我最喜歡干的事。“逮”就是“追趕”,追趕兔子。下雪時,過了四五天,兔子餓極了,就出來找東西吃。冬天可吃的東西本來很少,就有一點麥苗,我就去麥地里去找兔子。我叫一聲:“花子,跟我走!”“花子”是我狗的名字。
“花子”走在前,我在后,低頭看是不是有兔子腳印。下雪后,兔子腳印很清晰!盎ㄗ印钡皖^嗅著,突然聽到“花子”的叫聲,我手拿一米多長的木棍,跟在“花子”后面追。我看見兔子,它跑得很慢,雪深到我的膝蓋,兔子一跳一跳地跑著,很快沒了影子,它跑到哪里去了?啊哦——它躲在雪堆里。“花子”嗅覺很靈敏,兔子是跑不掉的!
下雪后還有一件事——逮“家雀兒”(音:“俏兒”)——麻雀在我們老家叫“家雀兒”。
找到麥場(或者在寬敞一些的院子),清除掉直徑一米左右的雪堆,灑些膚麥或者小米,用三十米多長的繩子拴著一個小木棍,支撐篩子,就等家雀兒鉆進來找食吃,看著有四五個家雀兒低頭吃著,用手一拉繩子——篩子就把家雀兒罩在里面。傻家雀兒瘋了一樣在里面亂飛,還是飛不出來……
“小寒大寒,又到一年。”
“過年”是小孩子最期盼的!靶履甑,新年到,穿新衣戴新帽。小閨女要花,小小子要炮,老頭要個新氈帽,老太婆要個新棉襖……”除夕晚上,我二姐拿出新做的褂子,給我的破棉襖罩上,這就是“新”了。我父親發(fā)給我?guī)最w“麻里子”(就是比較大一點鞭炮)、摔炮,我就出去找同伴去玩。
“四幾子”(小名)最淘氣,什么餿主意都由他去。印象最深的,他拉了一泡屎,用“麻里子”插在屎里面,放在馬瘸子的窗外臺上,讓我們?nèi)c,“乓”地一聲,后果可知……“瘸子”那頓罵呀,我們都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
初一起的很早,給長輩們拜年。我家從大大爺、二大爺?shù)嚼鲜,父輩一共九位,還有不少哥哥嫂子(叔伯),拜年是很辛苦的,要跪倒磕頭的?念^我也愿意,一年就這么一次,何況還有“壓歲錢”。拜年后,我們每個人(小伙伴)高興的合不攏嘴,摸摸褲袋,里面總要有三五塊錢。記得我最多褲袋里有十三塊,變成財主了……
日子“像剃頭刀一樣快”,我現(xiàn)在土埋到脖子上了,童年冬天的記憶,還像昨天一樣!叭耸掠写x,往來成古今”,河水永遠(yuǎn)不會倒流,“俟河之清,人壽幾何?”
現(xiàn)在有“時間隧道”,可以“穿”到幾百年幾千年,這只不過幻想,在電影、電視劇里。我的想象力比電影電視劇還會“想象”,我走進“時間隧道”,已經(jīng)回到六十年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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