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幾棵樹散文

　　滿枝的綠葉隨風(fēng)飄著，看著窗前這幾棵郁郁蔥蔥、枝繁葉茂、千姿百態(tài)的樹木，才知道春天又回來了。撿起被風(fēng)吹落在地上的花瓣放到鼻子底下聞聞還是很香，而筆直的松樹也吐露嫩嫩的、尖尖的、綠綠的葉，與原來的老葉相比是很鮮明的，一個是老綠、一個是嫩綠。以前我總以為松樹一年四季都是這樣，沒什么變化。前兩天仔細地看看窗前花壇里的樹才知道松樹也是和所有的植物一樣，也是在春天時長出新葉來。想想有些可笑，可能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而我竟然真的不知道。窗前花壇靠西面是山楂樹、酸棗樹、山丁子樹，東邊窗底下是綠油油的葡萄樹和櫻桃樹，再加上幾棵我叫不上名的樹，總共有十棵左右吧。我望著眼前的這些樹，心里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我用手摸著一片片綠葉，輕輕地擦拭著葉子上面的灰塵，生怕擦壞每片嬌嫩的綠葉。我知道樹葉很多很多，我是擦拭不過來的，與其說擦拭還不如說是在一片片地撫摸著。要知道這些樹曾經(jīng)傾注了我們多少汗水，追憶起二十多年前我剛來的時候，我和同事們把一株株幼小的樹苗栽下時的情景。那時我和同事們在工作之余或休息時間，推著手推車到處又撿磚頭又推土，大家輪流推，一車一車地推，不知推了多少車；然后我們就自己動手開始砌花壇，花壇砌好了，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又開始栽樹。隨著一年年過去，小樹一天天地變粗，枝葉一天天地茂盛，我們隨著樹木的長高而一天天地變老�？粗�眼前又高又大的樹，我們那種成就感油然而生，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

　　在每年草木萌發(fā)的春天，大地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春天的氣息。冬去春來，無私的小草隨著春天的腳步而露出了嫩芽。溫暖的春風(fēng)吹綠了草木、吹紅了花朵。輕柔的春雨密密地從天上灑向大地，滋潤著萬物。窗前的花壇里也都泛起了綠色，各種景色齊至�？茨菞棙涞娜~子細長、葉片橢圓形、花2～3朵簇生葉、黃綠色、花瓣小，看上去宛如一個個小黃蝶隨著春風(fēng)滿樹飛，好看極了。而山丁子樹、山楂樹開著漂白的花，純白色的花瓣，淡黃色花蕊，片片柔和、片片分明；綠的葉、白的花、紫的干，淡淡的幽香，空氣中彌漫著馨香的氣息，讓我一次次吸入鼻孔里，我被這朵朵芳香迷醉，陶醉在鮮花和綠意中。那旺盛又濃濃的綠葉護著一朵朵白花就好像一對對俊男靚女一般，小伙護著他所鐘愛的姑娘似的，又如捧著星星月亮般；這像雪一樣的白花，又如少女嬌嫩的芳肌細膩而有光澤，素面朝天，高傲典雅。風(fēng)搖花笑，綠葉相隨，花瓣紛紛飄落在地上，如飛累的白蝴蝶兒在那歇息。

　　在花壇的最東邊還有一簇生命力極強的紅玫瑰，從不怕風(fēng)吹雨打，又耐旱又耐澇，總是不聲不響地堅強地生長著，為大自然、為我們這個花壇里添加了更多的光彩。玫瑰花的莖又細又長，莖上還長著一根根小刺，可以保護葉子和花朵，可能生來就有自我保護的意識吧，以免受到外面的侵擾。紅紅的玫瑰花，每朵大概有五六片花瓣，好似一團團火焰燃遍枝頭；紅彤彤的臉蛋好像有點害羞似的美艷無比，芬芳迷人，看上去即端莊又大方。微風(fēng)輕輕地搖動著玫瑰花和她的葉子，仿佛整簇花都在翩翩起舞。她不僅僅讓人欣賞，聽說還可以做為藥物。而且還很香，所以我的同事一到開花的季節(jié)有時就摘幾朵和茶一起泡水喝，茶與花混合的香氣四溢，滿屋飄香，很是醉人。

　　在這個花香綠濃、生機盎然的春天氣息里，我們這個不起眼的花壇里也能把這美麗的春天演繹得淋漓盡致�？粗�這此花此景很是愜意，紅的花、白的花、黃的花各種花都醒了，爭先恐后地縱情怒放。還有那些柔枝也在不聲不響地長出了像小草一樣的新芽，柔柔的風(fēng)吹拂著綠葉，真是五彩繽紛，形成了爛漫無比的春天景色。

　　這個雋妙無比的春景圖畫，為春光平添了許多的生趣，也為我們的窗前帶來了春天的色彩。站在樹旁伴著春風(fēng)，看著大地萬物復(fù)蘇，鳥語花香仿佛告訴我們：春天來了!嫩嫩的、綠綠的、綿綿的小草在融化的冰封大地上開始帶著泥土的芳香伸了個懶腰鉆了出來，新生的小草一片碧綠碧綠的，呈現(xiàn)出一派生機。春燕互相親昵著，它們嘰喳嘰喳——地叫著好像也在說：春天來了、春天來了！拖著烏黑的剪刀似的尾巴在天空中穿飛著，彩蝶也在藍天上翩翩起舞，遼闊的天空上好似畫出各種美麗的圖畫，讓人目不暇接。春風(fēng)吹動著柳條不停地舞動著，仿佛少女在翩翩起舞。有時春雨如至，淅淅瀝瀝地下著，撫摸著草木滋潤著大地。春天的色彩染遍藍天大地，我懷著好奇的心情看著這五顏六色的春天。

　　春天真的被弄醒了，誰也不想、不忍心來打擾這美麗的春天，然而每年的春天好像瞬間就過去了。而每年的盛夏都如期而至，當夏日來臨時，天空上掛著火球似的太陽好似把白云都融化了，天上沒有一塊云彩，瓦藍瓦藍的天空很靜很靜�；▔�里各種樹開的花隨著夏日的到來而紛紛落下，各自都披著一身的濃密的綠葉在暖風(fēng)中搖動。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案，隨著風(fēng)兒微微移動。布谷鳥的叫聲也在告訴我們：春已歸去盛夏來了。有時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fēng)也沒有，空氣好像凝住了一般。整個屋里像個燜火爐，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工作之余我和同事們就貼著窗前花壇樹蔭下，坐在花壇邊上乘涼，一邊談天說地、一邊品著帶有桂花香味的淡茶，好不愜意。樹下要比屋里涼快多了，所以每到盛夏，這些樹底下、葡萄架下就是我們避暑的好地方。而天空上火熱的太陽蒸曬著、炙烤著這些郁郁青青的樹木。它們個個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我們的身旁，綠葉也有些發(fā)蔫，好像很不情愿地為我們遮住這火辣辣的太陽。空氣里充滿了草木的氣息，我深深地吸著，感覺有些甜絲絲的，各種樹木混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里，讓我陶醉在其中。我看著這些茂盛的樹想著我們以往的辛勤勞動還是值得的，要不哪有這么好的環(huán)境。夏天炙熱的太陽把整個天空烤得很安靜，沒有嘈雜的鳴聲，因為鳥兒也怕炎炎的烈日傷害到自己，所以它們早已都躲了起來。我們每年夏天都享受著這份清涼、這份安靜、這份愜意……

　　每當秋天的到來，枯黃的樹葉飄飄落下，地上一片金黃黃的很是好看，有時我們真的不忍心把葉子掃掉�？晒P直的青松還是碧綠碧綠的顯得更加蒼翠。秋天的景色在我的眼里也是幅美麗的自然圖畫。我愛秋天、更愛我們窗前這幾株年年陪伴著我們的樹木。有時初秋的雨打著它們，如幫著它們清洗著身上的塵埃，讓它們更清新、讓它們結(jié)的果實更干凈。

　　我們都知道酸棗樹的果期是在9～10月，看著棗樹上的枝頭滿滿的，一串串酸棗長在綠葉中間，熟時暗紅色，看著它口水自然而然就流了出來。酸棗樹長得很高，靠樹底下的酸棗我們伸手就能摘到，摘一顆放入口里一股酸酸的味道便浸滿舌頭，酸到牙根，酸水頓時從嘴里溢出來真的很酸。我們能摘到的酸棗很少，大部分的酸棗都生長在離地面很高的樹枝上；我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了，只能等那秋天的全盛時期棗樹葉落了，棗子紅透了，秋風(fēng)一來棗子就鋪得滿地，我們就撿著吃。聽說酸棗和酸棗核還有藥的功效可以養(yǎng)肝、寧心、安神的作用。

　　而滿樹的山丁子已發(fā)紫發(fā)烏，果實熟得通透，摘一顆山丁子用嘴一咬酸汁兒充滿口中，令我蹙眉；但舌尖上還有淡淡甜味，那酸酸的、淡淡的甜味吃過一次再也忘不了了。據(jù)說其營養(yǎng)成分高于蘋果，特別是有機酸含量超過蘋果一倍以上，真是個好東西。還有那山楂樹，花期一般5～6月，果期8～10月，而熟透的山楂我們基本也吃不著，都說霜后的山楂才熟透了、也好吃了。但每年十一放假后上班第一天就看那滿樹的山楂一顆也沒有了，放假這幾天就讓人們摘個精光。實際還沒熟透，也不好吃，但年年如此，同事們都習(xí)慣了。

　　還有葡萄和櫻桃也是這樣，還沒等果實熟透基本就沒有了，都是果實還很青時就已經(jīng)被人們摘光了。山楂、葡萄、櫻桃只能做為我們看青和欣賞果實的一種享受而已。盡管這樣，我們每年還是不厭其煩地養(yǎng)護、修剪如養(yǎng)育自己的孩子似的精心�？粗�這些樹木一年年長高、長粗、枝葉越來越茂盛、果實越來越多，我們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冬天來了，北風(fēng)呼呼作響，秋天的暖意已經(jīng)逝去，偶爾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幾棵光禿禿的樹，樹上還有幾片枯葉孤零零地在枝頭上搖拽。大部分的鳥兒都飛走了，只剩下烏鴉在寂寥的天空上呱呱地叫著，還有只麻雀嘰嘰喳喳地應(yīng)和著仿佛告訴人們冬天來了。這叫聲惹人心煩，感到一切都是那么地?zé)o聊�？粗�窗前這幾棵樹干被風(fēng)搖曳得吱吱地響，像在跳瘋狂的舞蹈似的。雖然草兒全都枯萎了，樹木也僅剩下零星的黃葉了，但窗前那三棵松樹的葉子還是那么青蔥蒼翠。這就是松樹的品性，從不畏冷風(fēng)嚴寒，也從不向炎熱低頭；它的葉子總是那么的茂密，在它的身上好像看不到四季的變化，總是穿著一身綠裝堅挺、高傲、旁若無人地立在那。冬天雖然十分寒冷，但看著這些松樹有著無可比擬的溫馨和希望，心情也會豁然開朗。冬天的雪隨著寒風(fēng)飄飄而落，如柳絮般、如潔白的花瓣般隨風(fēng)輕舞。而翠綠的松樹披著銀霜被風(fēng)吹得亂搖亂擺，不會動搖它的堅定于剛強。我愛看白雪，我更愛看雪景。這潔白的雪能凈化人的心靈，會使天、地、山、河變得清純潔凈，能蓋住所有的泥潭。雪花落在光禿禿的樹上，如一朵朵小白花，更像一只只白蝶在翩翩起舞。天上、地上、到處是雪，白色的大地、白色房屋、白色的樹木、真是美麗極了。

　　一年四個季節(jié)的變化，每個季節(jié)都有不同的景致。冬天的潔白與清寂、夏天的火熱與恬靜、春天的清香與幽雅、秋天的高雅與素淡都融入在大自然里，能讓每個人的心靈得以凈化，變得純潔而又美好。而我看著這些陪伴著我們慢慢變老的伙伴，而且年年還給我們帶來清香的花朵、美味的果實、濃綠的美景，心中不免有些替它們擔憂，不知哪一天我們就不能再朝夕相處了。以后每年的春天怕是在也看不到窗前的美景，夏日再也享受不到這些綠樹成陰的樹木給我們帶來的涼爽了，秋天再也品嘗不到酸甜的果實了，冬天再也看不到皚皚的白雪給這些樹木披上白白厚厚的披風(fēng)了，使它們變得更加威武壯觀了。它們再也不能與這美好的四季為伴了，更不會再有鳥兒站在枝頭上唱歌、跳舞、嘻戲了。現(xiàn)在我可能不能為這些樹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是寫一篇文章來回味以往，記錄它們的生長過程，或者對即將逝去的生命加以紀念吧，僅此而已。無奈的現(xiàn)實可能無法改變，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可能也是這樣。植物也好、動物也好、人也好，都不是隨心所欲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都會受到各種條件限制的，都會身不由己的；乃至世上所有的生靈，他們的生存與死亡也同樣是這樣的，而我們只能無奈地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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